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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是谁，你要干什么？”男人谨慎地盯着女人，却发现她的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，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存在，也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她停在了距离阳台边缘不到一尺的地方。</p>

    稍一挪，就有可能粉身碎骨。</p>

    “你要干什么？”男人着急了，再次问道。这个时候遇到同好，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。</p>

    女人悠悠转过头，眼神依旧麻木空洞。</p>

    “我们俩谁先？”她的声音轻飘飘的。</p>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男人疑惑了。</p>

    “你不要跳楼吗？我也要。先来后到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你。”她的声音里突然多了几分力量。</p>

    “你为啥跳楼？”男人耷拉着一张脸问道。</p>

    “我跟我老公结婚四年，有三年零八个月的时间他都在偷情。我癌症晚期，他带着姑婆逼我尽身出户，你说，我活着还有什么用？”她的语调很平缓，哀伤却那么明显。</p>

    “你呢？你又是为什么？”她侧头问他。</p>

    “我染了艾滋病，刚查出来的。”男人心里一痛，想起刚刚的检查结果，觉得天都塌了。</p>

    “那你先跳吧！”女人后退了两步，做出让却：“因为是你给我我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，我怕自己先跳了，脑浆迸裂，鲜血满地，你看了之后就害怕了。然后还有好多年可以混混，而我只能孤单一人上黄泉路，这不好。”</p>

    还有这种逻辑？男人皱眉想了想，舔了舔嘴唇跟她协商：“那咱们都不跳了行不行？反正都是天涯沦落人，今天这样，就全当相识一场好不好？”</p>

    女人沉默了片刻，颤颤巍巍伸出了手：“那你过来拉我把，我恐高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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